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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更新时间:2025-11-05 22:22:29

谢宅的宴会厅里,水晶吊灯如倾泻的星河,将细碎的光粒洒在光可鉴人的长桌上,银质餐具的边缘泛着冷冽的光泽。空气里浮动着鹅肝与松露的馥郁香气,却掩不住那份无声的紧绷——这是专为谢云庭与苏明薇设的接风家宴,体面之下,尽是暗涌。

虞青坐在长桌最尾端,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。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清瘦,一丝不苟的发丝下,脸色白得近乎透明,宛如橱窗里精心陈列却无人问津的瓷娃娃。他垂着眼,指尖轻抵冰凉的水晶杯壁,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里,仿佛藏着与这宴会厅格格不入的另一个世界。

主位上,谢云庭正与身侧的谢凛低声谈着公司事务,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;苏明薇坐在他另一侧,唇角挂着标准的优雅微笑,目光却总像被无形的线牵引,一次次悄然飘向长桌尽头。谢琛与谢睿分坐两侧,刀叉起落间沉默用餐,气氛算不上热络,却也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。佣人们踮着脚上菜,瓷盘与银叉碰撞的轻响,成了这沉寂里唯一的点缀。

“小青。”苏明薇忽然开口,声音柔得过分,像裹了层棉花,刻意的亲昵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,“尝尝这道银鳕鱼,是你……从前爱食的口味。”话音里那微不可察的停顿,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破了表面的平静。

瞬间,全桌的目光或直接或隐晦地聚在虞青身上,带着探究与审视。

虞青握着刀叉的手顿了半秒,缓缓抬眼。他看向苏明薇时,眼底浮着恰到好处的茫然,像是在努力打捞沉在记忆深处的碎片。指尖发力,切下一小块雪白的鱼肉送入口中,慢吞咀嚼后咽下,才轻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怯懦的讨好:“很好吃。”话音落,他嘴角勉强牵起的弧度便迅速垮下,又低下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……谢谢母亲。只是我……记不太清了。”

苏明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握着酒杯的手指悄然收紧,指节泛白。她望着虞青那副努力迎合却又毫无记忆的模样,眼底掠过一丝极力掩饰的失望,连带着更深的痛楚,像潮水般漫过瞳孔。她强压下情绪,勉强笑了笑:“无妨,喜欢便多吃些。”

“嗤——”谢睿的嗤笑声不大,却像石子投进静水,在寂静的餐桌上格外清晰。谢凛立刻投去一记警告的眼刀,他才撇撇嘴,别开了脸。

谢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目光在虞青与苏明薇之间逡巡,像在观察一组精密却脆弱的实验样本,眼底满是冷静的探究。

变故就在此刻发生。一名年长的女佣端着炖盅走来,或许是光可鉴人的地板太过滑腻,或许是被桌上的气氛扰了心神,她脚下一崴,手中的炖盅骤然倾斜——滚烫的浓汤带着白雾,直朝离得最近的虞青泼去!

“小心!”几声低呼同时响起。

虞青像是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连躲闪的动作都忘了做,唯有瞳孔微微收缩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斜对面的谢睿反应极快,猛地探身拽住虞青的胳膊,将他连人带椅向后拉了半尺。大部分浓汤泼在空处,溅起的几滴却落在虞青手背上,瞬间烫出一小片红肿。

“嘶——”虞青痛得倒吸一口冷气,条件反射地缩回手,指尖微微颤抖。

“怎么回事?!”谢云庭沉声道,眉峰拧起,不悦的目光扫向那吓得面无人色的女佣。

苏明薇已猛地站起身,脸色苍白如纸。她几步跨到虞青身边,一把抓住他被烫伤的手,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急促与慌乱,连声音都带着颤音:“烫到哪里了?疼不疼?快!去拿药箱来!”

她的指尖冰凉,却攥得极紧,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红肿,眼底翻涌着近乎恐慌的心疼,还有一丝仿佛透过虞青,在看某个遥远影子的恐惧。这般失态,与她平日温婉克制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虞青任由她握着,抬眼时,眼眶已微微泛红——并非因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,而是像受了委屈许久的孩子,突然被人在意时的无措。他轻轻吸了吸鼻子,声音带着细碎的哽咽,却仍强撑着:“没……没事的母亲,不疼。”

这话哪里是安慰,更像小心翼翼的逞强,像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。

苏明薇望着他强忍泪意的眉眼,那轻蹙的眉头竟与记忆中幼子的模样重叠。她呼吸猛地一窒,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,疼得发紧。几乎是本能地,她抬起另一只手,想像多年前安抚受惊的孩子那样,去抚摸他的头发。

指尖离他的发丝只剩分毫,动作却骤然僵住。

宴会厅里静得能听见针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这一幕上——谢凛眉头紧锁,谢琛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谢睿则撇着嘴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

苏明薇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不住颤抖。她望着虞青那双蓄着水汽的清澈眼眸,里面清晰映出她此刻的失态与挣扎。愧疚与对亡子的移情如潮水般将她淹没,她猛然惊醒——自己差点越过了那条亲手划下的、不容触碰的情感界限。

她猛地收回手,像被灼伤般后退一步。脸上的慌乱与心疼迅速褪去,重新覆上那层温婉却疏离的面具,只是脸色比先前更白了几分。“没事就好,”她松开虞青的手腕,声音恢复了平稳,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让阿萍给你处理一下。”转向那名女佣时,语气已重归温和却不容置疑,“下次仔细些。”

说完,她不再看虞青,转身坐回座位,端起酒杯的手指,仍在微微颤抖。

佣人很快取来药箱,小心翼翼地给虞青涂抹药膏。那点红肿本就轻微,此刻被白色药膏覆盖,更显得不打紧。

家宴继续,气氛却愈发诡异沉闷。再无人开口,只有刀叉碰撞的轻响,像在为这尴尬的沉默伴奏。

虞青安静地坐着,目光落在手背上那片药膏上。没人看见,他低垂的眼睫下,眼底是一片不起波澜的冰湖——刚才苏明薇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真切情绪是真的,那骤然收回手的退缩,也是真的。

他成功了,在她精心筑造的保护壳上,撬开了一道更深的裂缝。他利用了她的愧疚,她的移情,甚至……利用了那位早夭的、真正的谢家小少爷的影子。这场戏里,他掺了假,却也动了真——原主残留的、对母爱的卑微渴望,让他此刻心头翻涌着真实的酸楚。

端起水杯抿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压下那混杂着算计与自我厌弃的情绪。

宴会接近尾声,甜点被端上桌——是一道精致的杏仁酪,乳白的膏体上撒着细碎的杏仁粉,香气清甜。

虞青用小勺舀起半勺送入口中,下一秒,他的动作骤然僵住。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,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他猛地捂住嘴,压抑的干呕声从指缝间溢出。
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他弯下腰,剧烈的咳嗽让肩膀不停颤抖,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。

“又怎么了?”谢睿不耐烦的声音响起,带着明显的嫌恶。

苏明薇的目光再次紧张地锁过来,脸色比刚才更白。

虞青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看向苏明薇时,声音因咳嗽变得断断续续,还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受惊的小鹿: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杏仁……我……我好像不能……”

未尽的话语里,答案已昭然若揭——他对杏仁严重过敏。而那位夭折的谢家幼子,同样对杏仁避之不及。

“哐当!”苏明薇手中的银勺掉落在骨瓷盘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血色尽褪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呆呆地望着虞青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那强撑了一整晚的镇定与疏离,在这一刻彻底崩塌。

谢云庭重重放下酒杯,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震得人心慌,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
谢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看向虞青的目光里,第一次染上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寒意。

谢琛已快步起身,走到虞青身边,伸手探向他的脖颈,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语速极快:“呼吸怎么样?有没有觉得喉咙发紧?”

虞青蜷缩在椅子上,一手捂着喉咙,一手撑着桌面大口喘气,脸上满是痛苦与后怕,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。这一次,不全是演戏——原主对杏仁的过敏反应真实存在,喉头紧缩的窒息感与翻涌的恶心,让他真切地感到心悸。

他透过朦胧的泪眼,望向彻底失态的苏明薇,望向神色各异的谢家长辈与兄长。

他清楚,今晚过后,谢宅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。

他成功了,将“替代品”这个身份裹挟的痛苦、矛盾,连同所有人的伪装,都血淋淋地撕开,摊在了这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华丽长桌上。

至于代价,他无从知晓。

他只知道,在这深宅之中,要想活下去,他别无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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