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灵犀阁，上官芷凝松开上官芷惜的胳膊，莞尔一笑。
在上官芷凝疑惑间，快狠准地在她腹部踹了一脚。
“啊……好痛……”，腹部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，让上官芷凝痛呼出声。
而恰好受了伤的臀部着地，让她本就发白的脸色，瞬间煞白。
“上官芷凝你疯了，你这般对我，就不怕受爹爹的罚吗？”
上官芷惜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，满眼恨意地瞪着上官芷凝。
她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，这个她以前可以随意戏耍的蠢货，竟然性情大变，不再像以前那般好拿捏。
上官芷凝笑着往前走了几步。
居高临下地看着，有些歇斯底里的上官芷惜，好看的桃花眸中，笑意骤然敛去。
“妹妹怎么眼下不继续装柔弱了？不嗲声嗲气地唤姐姐了？
这些年仗着父亲的宠爱，尚书府的小姐当的可还开心？”
说着上官芷凝捏住上官芷惜的下颌，露出一抹小恶魔般的微笑:
“姐姐不跟你一般见识，妹妹是不是便觉得姐姐没脾气，怂包了点？
便可以任由你捏扁捏圆，像猴子一般戏耍！”
上辈子她总在自己面前说晋王的好，让自己一点点的对晋王动了心，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。
上官芷惜被上官芷凝身上骤然冷冽的气势震慑，花容失色哆嗦着唇直摇头:
“不是的姐姐，惜儿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？呵……”上官芷凝冷笑一声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:
“没有，那些只有你知道放在哪里的信，是如何到了晋王的手中？
没有，缘何你一边劝我做晋王妃，一边又对晋王暗送秋波，投怀送抱？
没有，你又为何串掇你那个好姨娘，没事在父亲跟前吹枕边风，要抬你的姨娘为平妻，抢我阿娘的院落？”
说着手掌一甩，“啪”的一声，径直捋在上官芷惜的脸颊上，瞬间又捏起她的下巴。
上官芷惜被打的有些发懵，稍稍缓过神，脸颊上写满震惊与惶恐，甚至忽略了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眼前这个女人，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？
现在自己该怎么办？
眼下她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，哪怕自己再哀求她，只怕她也不会心软。
于是色厉内荏道，“既然你知道我同晋王之间的关系，你又怎么敢这般对我？晋王眼下对我疾言厉色，不过是为了哄骗你而已。”
听见门口细微的脚步声，上官芷凝满意地翘起唇角儿，神色恣意飞扬。
“少女怀春，一腔热忱的爱意，却被晋王同妹妹这般践踏，你觉得我还会蠢到再奢求晋王的真情吗？
再说了就算晋王对你有心，你觉得晋王会为了你这个庶女，而得罪我身后的将军府？”
百里屠苏原本想来安抚上官芷惜。
结果却在门口，听见了上官芷凝的话，眉头自觉地拧起。
难怪他觉得，上官芷凝突然间变得不一样了。
原来连上官芷惜已经是他的女人的事情，她都已经知道了。
正在他想推门而入去解释时，便听上官芷惜噙着泪，满脸嘲弄地仰头问道:
“姐姐难道甘心吗？难道就能彻底斩断对晋王的爱意吗？”
百里屠苏推门的动作一顿，心底竟浮现些许紧张，上官芷惜的问题，他也想知道答案。
上官芷凝松开对上官芷惜的钳制，起身拍了拍手，红唇翕合间，答案脱口而出:
“这世间的好儿郎，不只有晋王一人，晋王给不了我纯挚的感情，不要也罢。
方才为了给晋王留几分颜面，我不曾把话说的这般直白。
眼下一吐为快，还望妹妹以后莫要因为你那无处安放的醋意，再来招惹我”
“因为你用过的东西，本姑娘嫌脏！！！”
“妹妹最好是从今往后长些记性，否则……”
说着她阴恻恻一笑，拂袖而去。
推开门见绿芜白着脸跪在地上，门口已然没了百里屠苏的身影。
“绿芜我们走。”
回凝香阁的路上，想到方才晋王听闻自家小姐的话，一黑到底的脸色，绿芜的心里便七上八下的，没忍住小声道:
“小姐，方才您同二小姐说的话，全都被晋王听了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，上官芷凝边走边说，连头都没有回。
知道？
“小姐既然知道，为何还要故意激怒晋王？”
大可以说的委婉一些，也不至于得罪晋王，绿芜想不明白。
上官芷凝停下脚步，转身瞥见绿芜眼底的担忧，心底一暖。
在这偌大的尚书府里，真正对自己好的，除了阿娘之外，便只有这个心直口快的傻丫头了。
上辈子自己在迎宾楼中了迷药，一个混混企图对自己图谋不轨。
而绿芜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，生生拽着那个混混，从迎宾楼的三楼摔下，当场摔破了脑袋。
后来她才发现，自己中的不是迷药，而是催情香。
那一夜她终究没逃过，被夺走清白的命运。
因为失了清白，她更觉得对不起百里屠苏。
所以对他更加的言听计从，心甘情愿成为他清除皇权路上障碍的利刃，以至于落得那般悲惨的结局。
上官芷凝从思绪中回神，面露笑容:
“傻丫头那是我故意那般说的，像晋王那般心高气傲的男人，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。
以前我满心欢喜地追在他身后，他觉得无论他做什么，我都会对他死心塌地，所以他可以肆意践踏我的真心。
如今我不在乎他了，他便伤害不到我半分，相反还能激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。”
绿芜似懂非懂的点头，“那小姐不担心，晋王狗急跳墙吗？”
“别忘了你家小姐的身后，还有将军府。”，上官芷凝调皮地眨了眨眼。
眼下百里屠苏或许会为了得到，将军府的助力而与自己纠缠。
但若是这辈子他动了心呢？
那么她势必会将他那颗，便宜的不能再便宜的心，踩在脚下碾碎。
心底的担忧一扫而空，绿芜拍着胸口，噗嗤一笑，“还是我家小姐最厉害。”
这两天的小姐变化实在太大，不过她还是喜欢眼下的小姐，能够保护自己，不再傻傻地任由二小姐欺凌。
见上官芷凝已经走远，绿芜小跑着追上，“小姐，等等绿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