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打工十年,把一笔又一笔钱汇进那个“植物人家属”的账户。
“我要报案。”
我将厚厚一沓打印出来的汇款凭证交给警察。
“有人以我亡夫的名义,骗了我十年的钱。”
派出所的值班警察抬头惊愕。
认真看过我手中的汇款单,再三确认:
“你确定立案?”
其中一位警察语气凝重:
“这牵涉到五百万,金额巨大。如果属实,哪怕是你……丈夫,也会被立刻立案调查。”
我点了点头,抬手遮住嘴角的笑意:
“我确认立案,谁也不能以我亡夫的名义骗我。”
顿了顿,我看着警察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补充:
“还有,我怀疑我丈夫当年的‘死亡’另有隐情。希望你们能重新调查那场车祸。”
“可能跟陆应淮的弟弟有关。”
既然陆应淮执意装死、不认回自己这个身份——
那我就让他,用弟弟的这个身份进监狱。
离开派出所后,我又去开了份早已结束和陆应淮婚姻关系的证明,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我才回到家。
儿子瘫在沙发上打游戏,见我一进门,头也不抬就不耐烦地吼:“怎么才回来?想饿死老子啊!”
客厅里臭气熏天,地上堆满了垃圾。
公婆窝在沙发上,开着电视最大音量刷某音,笑得前仰后合;阳台上,冉迟迟靠在陆应淮怀里,两人搂搂抱抱,不忍直视。
“晚上吃什么?”
一家人等着我回来下厨,就像等一个佣人。
我脱下鞋,淡淡开口:“我在外面吃过了,你们自己做吧。”
冉迟迟满脸怨气,语气里满是刺耳的埋怨:“嫂子你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,回来就甩手不管我们一家人了?”
“我看你这人啊,变得越来越自私了。”
“傲傲还在长身体呢,你忍心让孩子饿着肚子等你回来?”
她话锋一转,语气尖锐刻薄:“我看哥死了之后,嫂子心也野了,是不是想甩下我们离开这个家,留我们一家人在这受苦?”
陆应淮的爸妈看到我脸色冷得吓人,赶紧开口想缓和气氛:“行了迟迟,别乱说话……”